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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生活,爱麻麻

「咖啡味黑猫」

#咖啡店长和(伪)不良,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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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迷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那青年浑身上下都写着与这地方格格不入,正如他的马丁靴、破洞裤,黑色皮夹克上叮当响着铁链子。他的夹克里是黑色紧身衣,高领遮住那片不见光的脖颈;白头巾绑住凌乱的黑色半长发,还有中间那颗可以称得上幼稚的黑色断角星星。青年用食指搓捻着书页的边角,末了在翻页的空隙间端起桌上的咖啡。他的指甲油是紫色,珠光的,涂在那只漂亮干净的手上。
  

   他的咖啡是安迷修煮的,上层飘着奶白色猫咪拉花,似乎因为饮用者端起时平稳优雅的动作而没有散形。青年端了一会儿又重新放回去,眼睛盯着文字,翘起的腿上下轻晃,看起来是嫌咖啡太烫,打算凉一凉再喝。




  他就像黑猫出现在白色礼堂里一样神秘突兀,注意到安迷修的视线,青年从书页中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一下。






  安迷修的小咖啡屋开在市里一家大型书店的二楼,安静的环境令它成为了读书者休息和消磨时间的最佳去处。他在吧台后有张椅子,平常用来打盹和看书,一般来书店的人不多,每天也就没有多少客人;闲暇时间安迷修喜欢研究不同的拉花,给漂亮小姐端饮咖啡的时候会在饮品上画一朵玫瑰花。



 
  他给那青年送了一只奶香味的猫。



  
  他是从上星期开始出现在这儿的,基本上每个下午都会过来,手里拿的总是那本看不完的书,坐的位置永远是正对吧台的地方。安迷修抬头,入眼就是他,从热饮的白色雾气里探望对面,青年的侧脸带着凌厉的线条,神将他鼻梁和下巴的弧度雕刻得完美。他有时对着安迷修笑,笑得并不温柔——即使有着黄白色座椅与咖啡杯构成的暖色调背景。

 
  青年偶尔换换装束,但大多时候都像是街头的朋克少年,再加上过于锋利的眉眼,店内以他为中心的一圈座位都很少有人。青年看书很慢,喜欢拿英文原著,有时对着某一页发呆,时间长到安迷修以为他睡着了才会歪着头翻页。他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举手投足都像个贵族,手指撑住脸颊的时候就如同在树上打盹的公狮。



  
  青年会将喝完的咖啡杯附带着没看完的书一起放回吧台,起身时他衣服上的铁链敲在纽扣上,如此的细微声响令都能安迷修捕捉到他的动作。青年放下杯子后驻足了一下,似乎在看对方手里的书;安迷修从椅子上起身,近距离观察到青年的衣服时转身从柜子里拿了张湿巾。他的书倒扣在吧台上,很厚,封面纯黑,没有名字,青年拿起来随便翻了翻——也没有标明作者。

  
  不是市面上贩卖的东西。他想。

  
  安迷修将湿巾的包装扔进垃圾桶,接着将它铺开在手心里递给青年。明明是看上去毫无缘由的举动,在他指指自己的脖颈时后者便明白了什么。



  
  你脖子上有血,擦一下吧。安迷修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如果是什么伤口的话,我这里有药品和绷带。



  
  ……那不是我的血。

  
  青年神色古怪地接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黑屏擦掉了颚骨下方的那抹暗色;血已干了,在无纺布上晕出鲜艳的红。他把用完的湿巾捏在手里,掌心湿乎乎的,似乎没有找到垃圾桶在哪。



  
  那就好,先生。不过以后您还是……注意一点吧?

  
  安迷修换上习惯性的笑容,拿走了空咖啡杯放进水池。身后的青年眯起眼睛,随手玩弄湿巾,忽然展开来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中间有一片被血染色的猫咪图案。他冷哼一声,将垃圾随手放在吧台上,旁边是安迷修黑色的无名书。



  
  青年临走前抽走了安迷修放在盒子里的小名片,扫了一眼后说:



  
  对了,安迷修,下次别再给我弄只猫在咖啡上,我叫雷狮。



  
-


  他学着画了一只Q版的狮子头。

  
  像是向日葵一般的鬃毛,椭圆形的眼睛和三瓣嘴都和之前的猫咪如出一辙;圆弧形的耳朵,六根胡须软趴趴垂在鼻子两旁。看上去不像是狮子,反而像是带着鬃毛头套的猫——安迷修又加了一小笔尖头在嘴巴下方充当尖牙。



  
  导致他尝试新事物的罪魁祸首依然穿的是黑色皮夹克,但内搭换成了V字领T恤,脖子上带着choker,细的,一颗蓝水晶镶在正中央,挡住喉结。这一周里他的书只看完了三分之一,而本人仍旧不紧不慢地将手指敲打在文字上。雷狮没有围头巾,黑发杂乱地盖在头顶,安迷修端去咖啡,注意到他鼻梁上架着细框的方形眼镜。



  
  虽然有点不好,但他还是想感叹一句:违和至极。



  
  趁着没活儿干,安迷修放下咖啡便想要回吧台后继续看自己的书,谁知还没来得及走,围裙的一角就被人拽住,硬生生把他拉了回来。

  
  安迷修低下头,正好对上雷狮从眼镜上方看他的目光。他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狮子头有些晃荡;书页上隐约能看到“Love”的字样,看起来好像是本爱情小说。雷狮的半颗眼珠仍挡在镜片后面,但这并不妨碍紫色虹膜吸引人心,光亮点在其上像是蝴蝶翅膀的鳞粉。从上往下看才能得知他的睫毛究竟有多长——尖端上翘,却不像女孩子那般妖艳,反倒是如银光刀锋,利得危险。




  “请问有什么问题,雷狮先生?”




  安迷修本着礼貌待人的信念轻声询问,但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几位关注帅哥的姑娘已经因为两位“镇店之宝”的互动悄悄转过头来。他再喜欢小姐姐也有点尴尬,脸上僵着笑,手指伸到下面想拨开雷狮的手指,奈何后者力道太大,于是两人保持着看似掌背重叠手指纠缠的动作僵持,殊不知在旁人看来就是已经牵手成功。雷狮坏笑了一下,松开掌心皱皱巴巴的围裙,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说:




  “安迷修,反正没什么事,坐一坐。”

 

   


  或许雷狮的语气才更像这家店的主人,但安迷修还是乖乖坐在了雷狮对面。他没有拿书,没有给自己做食物,单坐在椅子上有点无聊,正巧午后的太阳晒进屋子,导致坐垫和身上都暖洋洋的,坐久了免不了让人犯困。安迷修一边打哈欠一边盯着马克杯发呆,那上面的双剑剪影图案是安迷修定制的、咖啡店的标志。他设计的时候想过风铃、骑士勋章、狼和盾牌,最后挑选了一对交叉的双剑——既能守护也能攻击,和他的梦想相符。

  
  安迷修又打了个哈欠,雷狮将书向后翻了三页,此时也摘下眼镜伸了个懒腰。T恤腰部的褶皱被拉平,和裤腰构成的缝隙露出一小截皮肤出来,那地方有一条小小的黑色花体英文,好像是纹身。



  
  咖啡终于凉到温热的程度,黑猫伸出他的猫舌头小口舔食。雷狮喝东西的速度不快,就和他读书一样不紧不慢,喝了两三口也只见杯中液体下去不多。安迷修看着已经融进咖啡里的拉花,总觉得摆盘过于单调,想着下次在靠着杯壁的地方插一小片装饰叶子。

  
  “雷狮先生,你原来戴眼镜吗?”

 
  对面的青年止住又要拿起书的动作,挑挑眉说:“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奇怪的敬称去掉,安迷修?”

 
  “……好吧。”安迷修有点不喜欢他强行转换别人话题的方式,“之前都没有见过你戴,今天怎么忽然戴了眼镜呢?”


  “我之前都戴隐形眼镜,看不出来很正常。”雷狮按了按自己的睛明穴——那里看上去不像是有被经常压的痕迹。他端起咖啡,这次喝得快了些,咖啡味在两人之间流过,“今天心血来潮。”



  
  安迷修用目光扫过他的衣服和指甲油,又看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眼镜,到嘴的话重新咽了下去。雷狮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正好身后有新的顾客推门进来;他把喝剩的咖啡放回桌子,放下交叠的腿撑起身子。安迷修下意识朝着他的方向抬头,那人顺势弯腰凑到他面前,说:


  “我穿这身衣服只是为了看看你会不会把我赶出这里而已,温柔先生。”



  
  于是黑猫从半开的大门悄悄走了。




-


  雷狮有时会带着血过来。

  


  大部分不是他的血,身上顶多有些擦伤和小伤口。他来咖啡店的时候手里还是拿着那一本书,好像从来没有被别人借走过;在身上血腥味太重的时候雷狮会问安迷修要一杯特浓咖啡,苦涩的咖啡味包裹住衣服和颈窝处堆积的味道。

  
  起先安迷修还会担心,一方面害怕雷狮受伤太重万一看着书晕过去还要把他送到医院,另一方面害怕这个浑身写着叛逆的青年惹来麻烦给自己,他不希望自己的咖啡店由此遭殃。但后来习惯后安迷修早就已经见怪不怪,抽屉里除了湿巾纸还会有药水、医用棉和纱布。雷狮打完架不回家,偏偏喜欢跑来找他,赖在吧台后面安迷修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嘴上还不忘使唤他给自己清理血迹。



  
  安迷修有时候自己也好奇,进出他这小房间的人那么多,男女老少,样貌有美的丑的,性格有好的有坏的,怎么偏偏就和雷狮有了关系。他不禁加大了力度,引来雷狮不满地睁开眼看他,安迷修用纱布盖在药物上缠了两圈,用胶布粘住头端。这下面是雷狮手臂上的新伤口,不深但足够长;而他本人还端着杯子望向天花板放空思维,脸颊上飞溅到的血滴没有擦掉。



  
  “给,你左脸颊上有血。”
  安迷修朝雷狮手里塞湿巾,后者一如既往地没有动静。正当他准备看看这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雷狮忽然放下杯子,眨了一下眼睛说:


  “懒得动,你擦。”


  他简直想喊一句雷大爷,可现在咖啡店里静悄悄的,少有人轻声说话,自己的声音反而会吵到读书的人。安迷修认命般翻了个白眼,走到侧面去扶住雷狮的脸。他的皮肤很好,摸起来细腻光滑,肤色是少见的天生白皙。那滴血落在这样一张脸上倒是显得不识好歹了。他报复似的捏了捏,又因为人类自带的颜控心理下不去狠手,只好带着满心的憋屈给他擦掉血滴。抹开的之后在皮肤上留下的红色不知道是纸巾磨得还是一层擦不掉的血液,安迷修扔掉湿巾,回头看了一眼环起手臂躺在椅子上睡觉的雷狮;他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梦里又在和别人打架,可脸颊红红的,竟然有点反差的可爱。



  
  打盹的猫。

  


  雷狮的头巾上也有血,渗进布料里结成硬块,有一部分黏住额发的发丝。安迷修看了看周围,新来的客人走来问他要了一盘蛋糕。他从冰箱里端出盛着蛋糕的盘子,想了想在奶油中间放了颗樱桃,掰断一根pocky插在樱桃两边;吧台下的银色铁叉上同样刻着双剑,安迷修连蛋糕带餐具一并端给客人,从头到尾走路都像是带着肉垫,没发出声音。

  
  做完这些安迷修又去收拾了别的桌子上的残余食物和空杯子,两只手满满当当地回到吧台后面。安迷修将它们放入水池,正准备开水冲洗,看见身边还在睡觉的雷狮,决定抽回摸上水龙头开关的手。



  
  他去近距离地观察雷狮。



  
  说是观察,其实更不如欣赏来的恰当。安迷修从小也是被夸着好看长大的,若不是不太会和女孩子说话,或许现在的不少女性朋友都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只不过他和雷狮的样貌和气质都有着天差地别。可能雷狮围着围裙站在阳光下装裱蛋糕要比他穿着皮夹克马丁靴来咖啡店看书更来的古怪。这就是为什么安迷修会选择在朋友的书店二楼租一个屋子,而雷狮则会带着一身别人的血在街上若无其事地走来书店。

  
  安迷修又看向绑住头发的那块布料粘上的血,莫名被变暗的红色扰了心情,想要摘掉雷狮的头巾,又害怕把他弄醒,只好绕到他的头顶前,两只手轻轻解开打在脑后的结。他的动作又稳又慢,像是在做什么精致的蛋糕装饰,直到刚来的客人带着自己的书离开,店里只剩他们缓急不一的呼吸,安迷修终于从圈里抽出了另一条长到拖在地上的头巾,两只手端在两侧,将那颗星星从他的额头上取开。



  
  安迷修叠好头巾放在吧台角落,故意把星星叠到最上层的中间位置。碎发因此落在雷狮的脸上,扫过他的睫毛;青年轻轻吸了吸鼻子,无意识地伸手拨开发丝,张开嘴唇,留出一段能够呼吸的距离。他发出呼呼的气声,安迷修忍不住用手指理开雷狮粘成一缕的额发,然后双手撑住椅子扶手,身体前倾靠近了听。近到两人的眼睫都要碰到一起,他忽然闻到一股橙子的甜味,在咖啡和血的味道里脱颖而出;在呆愣在原地想清楚这是什么之后,安迷修连忙直起身退到一旁,用手捂住不明不白就泛红的脸颊。



  
  ——黑猫的橙子糖。





    
-
一点没写到的事:

雷狮只看一本书和忽然勾搭安迷修都是因为和朋友打赌能不能在看完这本书之前掰弯一个帅哥
他是借着安迷修玩游戏的

后来把自己玩进去了(。)

安迷修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你让我我喜欢上你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只是玩玩?!”(划掉)

安迷修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为什么自己的客人带着血来看书还能面不改色递湿巾就不要太在意了

开学了,这篇很丑但是打个tag,然后就遁地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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