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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生活,爱麻麻

摸了短短唇釘布做生賀,網頁版艾特不會用,意念一下

BGM可以用https://music.163.com/song/402070513/?userid=271708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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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十岁生日的晚上被朋友带去酒吧,坐在最安静的角落欣赏男男女女扭动身体和四肢,有一束紫红色灯光不偏不倚闪过他的眼睛,穿透玻璃酒杯和威士忌。修从灯光里看见唱台上抱着吉他唱歌的人,他和他的男孩第一次对视就发生在酒液生出气泡飘上水面爆破的下一秒;吉他是老式木质,琴弦一根一根颤抖让他心底发痒,手指压过,优雅如蜻蜓海鸟,修听见有几个音按得不准。

  友人举起啤酒拍拍他的肩膀,醉醺醺地指着那人说话,喷出的酒气遮了双方相通的视线,歌者低下头,两个安静的灵魂就此谈话结束。布伦达,每晚都会到场的驻唱,一年前才来,也不见他和谁说过话。他捏住修的肩头,前后摇晃,却不见他移开视线,仍旧半个后脑勺对着自己。像是突然断电,修眨眨干涩的眼睛,举杯发现杯里的威士忌没动几口,冰块化得快,摇晃起来叮咚声也化在音响的震动里,没了踪迹。


  如游鱼塞壬。

  歌者抱着他的宝物下台,悄无声息,魅惑人心的歌声还留在水手耳里。于他伴奏的乐器随行,清醒的船长在初见美丽之物的礁石边等候,没了灯光闪烁和熏天酒气的干扰,再看这双紫色眼睛到是更明澈平静。布伦达料到修会等他,不急不慢地从吧台后取来两个酒杯和一瓶红酒,开启瓶塞倒入杯里。酒液打在杯底,扬起拍上杯壁,回旋婉转终归于底部,两杯倒好,修才记起握在手里满当当的液体,喝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好在对方饶有趣味地眼神中放下自己的酒。我请。布伦达总算笑了笑,吉他装进袋里靠在凳旁。在彩灯再次晃过时修被银光吸去了神,顺源头望去便注意到那颗银色唇钉,四分之一小指指甲大小,嵌入唇下,被口红衬得愈发惹眼。


  唇钉。


  他不禁舔过自己的下唇,尝试想象那冰凉触感,与火热舌尖蹭刮过轻柔拉扯。修抿一口红酒:味道甘醇,色泽诱人,布伦达选了一瓶好酒。他勾松黑色领带,在喧杂中说:你弹错了几个音

  我以为这只算按得不准。

  你是故意的,对吧?


  歌者侧眼看向他的乐器,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没什么人能知道我弹不准的音,他们都不是来听歌的。

  修沉默了一下,说:我是第一个吗?

  你不是。布伦达笑意渐浓,好心情地晃起酒杯来。你是第三个。

  那男人歪了歪头,鬓发摇摆时耸耸肩膀表示无谓。他话还没说完,杯子晃动一圈回到原点,布伦达又道:

  

  但你是第一个盯着我的唇钉看却不会被我揍的人,好先生。


  几百公里外的加州旅馆可能有人正在谈情说爱,相距不到一米的两人在酒吧里相视饮酒,他们认识不到两小时,交流不过十句话,肢体接触仅有一次——酒杯相碰不小心洒出几滴,于是递来纸巾擦拭;修撤手时划过他掌心,布伦达不知何处传来异样,忽得压低了眼。如鹰的爪子勾住皮毛,尖厉刺入皮肉里层,死死抓紧。孤狼说:走吧。


  修带着车钥匙。

  他的吉普停在酒吧外,车里有一罐口香糖和两把枪。口香糖是蓝莓味,两天前刚买;枪是老枪,款式配套,像专门定制的一对。布伦达上车嚼了一粒糖,吉他靠在后座,和枪随公路起伏上下颠簸。他们顺着路在戈壁里向未知前行,黑夜的车灯和八十迈,天上没有星星月亮,布伦达打开天窗站出车外,头巾如羽翼向后飘扬。


  这像是我弟弟才会干的事,没想到我也干了。


  他这样向修感叹,却也感觉不赖,忍不住朝着模糊的沙漠植物开了两枪。子弹或许打中,或许没入沙漠与石并肩,修空出手来也打了两枪,这是他们最后的四颗子弹。之后这两把枪也被扔进后备箱,布伦达给修同样塞了一颗口香糖。他们打开音响,音量调到最高,窗户也全部打开,轰隆声压不住热情的美国老摇滚。“MY MAN!”歌里怒吼着,布伦达也跟着唱,只不过小声哼,方向始终对着单手握住方向盘的男人。

  “MY Wolf.”他又说。

  “MY Soul.”修轻笑着回答。


  凌晨四点的戈壁滩,跑了四个小时的吉普;他们坐在铁质的车顶,布伦达抱起旧木吉他唱民谣。他的唇钉那么显眼,音准无可挑剔,弹簧般从开合的双唇中跳出歌词,甜得像球型糖果。他穿的是马丁长靴,修身牛仔裤,白色蝴蝶衫,胸口开起纯黑玫瑰。布伦达的吉他上刻着他的名字,花体英文,像是手写字,那是他自己做的。

  修看着这一切,他们身上酒气未消,淡薄一层覆在周围,不熏,如同另类的别致香水,没有烟味。


  他忽然说:“不像你。”

  布伦达用指腹压住仍在颤抖的琴弦,问:“什么?”

  “唇钉,射击,凌晨四点和认识四个小时的男人在车顶唱歌。”修捏捏手掌,语气称得上温柔,“不像你。”


  他是优雅的青年,会用木吉他唱民谣,会说情话,会用线条优美的手指和突显的骨节握成拳揍人;可他也戴唇钉,打开天窗对着戈壁滩开了两枪,和第一次认识的男人在公路飙车。


  布伦达。


  “那我应该像什么?”那青年反问,“弹木吉他也可以戴唇钉,唱民谣也可以配摇滚,我想和你走,你愿意带我走,我们都乐意在日出的时候坐在车顶聊心情,公平的感情交易。”

  “你说得对。”修点点头。

  “我说得对,好先生。”


  他又将布伦达开车送回酒吧,友人对他擅自离开的行为表示不满,话里听来一半抱怨一半打闹。布伦达带着吉他从后门走了,临走前修如愿吻到了他的唇钉——有点凉,和嘴唇的温度不一样,柔软中忽然碰到一小块硬质金属,他用舌尖点了点,尝不到什么。


  他会把这件事永远记在心里的——比如一条不知名的公路,一家开在市区外的酒吧,四个小时的狂欢,凌晨四点的车顶,二十岁的生日快乐,唇钉,木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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